&esp;&esp;意料之中，叶夷简挨了某人一记眼刀，他却来了兴致，继续叨叨，“俗话说得好，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，再说姚月娥还只是你封府一个妾，哦不对，是前妾，跟你现在可以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叶少卿，”前面的人温温淡淡地开了口。他回头睨着叶夷简，恍然道：“本官忽然想起，上次去兰苑丢了只海棠并蒂的香囊，还麻烦叶少卿替本官寻回来。”

&esp;&esp;“哈？”叶夷简傻眼，偌大个兰苑要他去寻一个见都没见过的香囊？不是为难他是什么？！

&esp;&esp;不过还好海棠并蒂纹样并不难找，明日他就派人去集市上买他十个八个！

&esp;&esp;“哦！险些忘了。”封令铎推开隔扇门一隙强调，“那只香囊绣样特殊，可以说全大昭找不出第二个，所以别想随便买一个来应付我。”

&esp;&esp;叶夷简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第14章 交易猛男红耳

&esp;&esp;御瓷选拔的消息甫一传出，整个建州、乃至闽南路的瓷商皆开始了摩拳擦掌的准备。

&esp;&esp;瓷厂里冷了几日的窑口前，终于再次围满了人。上一次开窑到一半被陈方平打断，里面的成品都尚未来得及查验。

&esp;&esp;姚月娥穿着烧窑时的粗衣，矮身蹲在窑口，将里面的瓷盏一个个往外拿。

&esp;&esp;最先出窑的是一只绿褐色底，带有冰裂纹的瓷盏，姚月娥拿在手中端详，只觉盏上纹样仿似茶叶粉末，不同于钧窑、汝窑的瓷器，这只盏有一种独特的古朴感，素雅清淡。

&esp;&esp;而越往窑顶走，随着燃烧时温度的升高，开裂和脱釉、

&esp;&esp;沾底的瓷盏越来越多，这么一盘点下来，几乎八成接近九成的瓷盏，都是品相不太好的残次品。

&esp;&esp;直到全部瓷盏取出，一窑将近四百个的泥胚，最后留下的就只有不到二十个。

&esp;&esp;姚月娥有点沮丧。

&esp;&esp;“师傅你看这个。”齐猛捧起其中一个递了过来。

&esp;&esp;束口的样式，浓黑的釉底，其上满布大小不一的丝状结晶，层层叠叠，如绵绵春雨，又似雪兔毫毛。

&esp;&esp;姚月娥心头一凛，赶紧接过来仔细查看。早春潋白的天光下，那些层叠斑纹不仅绵实细密，在阳光的照射下，更会显现出一种银中带青的色泽。

&esp;&esp;“盏色贵青黑，玉毫条达者为上。”

&esp;&esp;她想起父亲手抄里关于鉴盏的一句语评，心中阴郁霎时一扫而空。

&esp;&esp;“这是……兔毫盏！是银兔毫！”姚月娥笑得见牙不见眼，将那只盏在手里摩挲了好几遍，才对齐猛道：“我先将这只盏收了，其余的成品你放进库房里去。”

&esp;&esp;她起身就走，须臾又驻足回头对齐猛嘱咐，“其余的残次品，找几个人同你一起，拉去山口都砸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砸了？”齐猛难以置信。

&esp;&esp;“嗯，”姚月娥点头，“都砸了，一个不许留下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师傅！”齐猛唤住姚月娥，一脸惋惜道：“这些次品里有好些只是沾底或者釉色不均，虽算不上精品，但成批卖出去，至少能赚个回本，再说这些原料也都不便宜……”

&esp;&esp;姚月娥闻言微愣，但很快她便笑着问齐猛到，“你把盏底翻过来，看看那里是不是落了咱们姚家瓷厂的印子。”

&esp;&esp;齐猛照做，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。

&esp;&esp;姚月娥道：“姚家瓷厂如今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作坊，但你想过没有？倘若往后有一日，姚家瓷厂变成大昭烧制瓷盏的头一号招牌，今日这些流出去的、落着瓷厂印子的次品，可能被有心人利用，成为我们无法控制的祸端。”

&esp;&esp;“哦。”齐猛恹恹地应了，转身寻了个箱子，将可用的成品都收了起来。

&esp;&esp;“东家！东家！”远处，老刘气喘吁吁地小跑而来。姚月娥循声望去，看见老刘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两个家仆。

&esp;&esp;“怎么了？”姚月娥问。

&esp;&esp;老刘觑了眼身后的人，小声道：“他们说自己是闽南商会会长，黄慈的家仆。”

&esp;&esp;“黄慈？”姚月娥怔忡。

&esp;&esp;要知道这闽南路除了官府和山匪，要说谁还能算一方势力，那必是闽南商会会长，黄慈无疑。

&esp;&esp;只是据姚月娥所知，黄慈一直都是陈方平的后台，之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