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房,甚至在大门口前就插着一块严正警告,让过往游客不要深入,否则一切后果自负。
作为长跑这条线的司机,蒋文清明显对这一带很熟,停好车后,他驾轻就熟地钻进了大门的缝隙,又道:“来都来了,我带着你们进去走一圈,要拍什么赶紧拍,一旦太阳斜到那边山头下面,这里头就一点光都没了……你们到时不会想呆在里头的。”
几人跟着一起钻了进去,顿时,一股阴湿的寒气扑面而来。
只见,逼仄的厂房里铺满了废弃的牛皮样品袋,有些上头还写了字,而厂房四周破碎的窗户早已被生命力强横的绿植所占领,一楼进不了多少光线,整个空间影影绰绰,似乎四处都藏着人影。
“赶紧拍吧,没多少时间了。”
在蒋文清的提醒下,宋昱举起相机,趁着还有天光,赶紧摇了几个废厂里的大景,而在补细节时,他意外在镜头里看到了几个破旧的方便面袋子,似乎是上一波来这里骑行露营的人留下来的。
追随着这些属于现代文明的垃圾,几人好奇地走到深处,结果却发现,就在废厂一楼的角落里,竟有一道十分隐蔽的楼梯通向二楼。
“看来这里还可以上去。”
陈真向楼上望去,不知为何,二楼比一楼还黑,而破旧的台阶看上去更是摇摇欲坠,前头歪斜地挂着一条警戒线,上头也有和外头一样的牌子,试图阻止好奇心旺盛的外来游客上楼。
跟过来的宋昱见状忍不住说道:“这些人怎么想的,就这样还敢上去,也不怕给埋在这儿。”
“不奇怪,毕竟,那上头才是传说能见到鬼的地方。”
此时,蒋文清忽然不冷不热插了一句嘴,瞬间便让众人安静下来。
几人抬头望去,只见,一楼天花板早已脱落的墙皮上有大片的霉斑,乍一看,就像是一只漆黑巨大的眼睛,正在一眨不眨地向下凝视他们。
“不过,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上去。”
沉默半晌,蒋文清沉声道:“我之前就说了,被留在惹乎拉沟里的人会变成怨鬼,一旦撞上了,就会很麻烦。”
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:“据传言,只要心里有秘密,就会被它缠上,而任何不愿意剖出心,将秘密交给惹乎拉尊者的人都会被留在这里,变成怨鬼的一部分,永生永世都在痛苦中煎熬,不得解脱,也永远无法离开……”
宋昱的眼睛就是尺
半个小时后,几人从老矿厂里出来时,太阳西斜得厉害,加之树木遮蔽,整片旧厂房已经被彻底笼罩在阴影里,连地上的一丝丝光斑都看不见了。
蒋文清淡淡道:“之前有人不信邪,晚上非要住在里头,睡到半夜突发高反,送到医院已经脑水肿,在亚坝住了快一个星期 icu 才有好转……据说这人以前去过很多次西藏,从来没有高反过。”
他说完,宋昱的脸色顿时更差了,而黄杉见状不动声色地插进了两人的对话里,先是让蒋文清去拾点柴火,又对宋昱道:“小宋,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挂下来了,之后的拍摄都会很辛苦,要不今天早点吃饭,早点睡吧?”
“还是黄姐知道疼我,舍不得让我一直干活。”
不论什么时候,从宋昱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都很好听,而他贴过来,眼巴巴地看着陈真:“棉花,我们今天做什么好吃的?先给我透个底嘛。”
“这么着急啊?”
陈真心知肚明,他是给昨天的突然袭击搞怕了,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我做什么你不都能把我拍得很可爱?到时候给你个惊喜。”
话说得很甜,但陈真内心却像是烧着火。
等着……老子到时给你来个大惊喜,惊掉你脑壳!
陈真火爆脾气上来,心想她就不信宋昱是什么古希腊掌管萌妹滤镜的神,次次都接得住!
她笑得露出两颗雪白的虎牙:“今天吃鱼吧,鱼肉冻久了会腥气,早点吃掉比较好……宋哥,我们先去河边把鱼处理一下。”
第二次拍摄,陈真要做烤鱼。
在高原上,再好的厨子也逃不过三板斧,烤鸡,烤鱼,烤淀粉肠。
毕竟,海拔高气压低,想要做正常的饭菜有时都得靠高压锅,相较之下,烧烤类的东西不但熟得快,镜头也漂亮,这个道理黄杉和宋昱也是明白的。
只是,陈真选择烤鱼的原因可比这要复杂得多。
随着宋昱架好机器,陈真拎着鱼尾巴,手起刀落地在倒映着夕阳的河边刮掉了鱼鳞。
要说陈真杀鱼的本事,从初中就跟着家里老陈练出来了,给根牙签都能闭着眼去内脏和腮,按道理说这几条小毛鱼,在她手下最多也就是三分钟的事。
只是如果真这么做,场面岂不是一点都不好看?
陈真对此早有打算,也因此,就在刮完鱼鳞的那一刻,她忽然微微一笑,竟是将刀随手一插,选择徒手将那些腥滑的内脏生拉硬拽出来!
不是不能省略步骤吗?不是要当棉花妈妈吗?
陈真恶狠